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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瀛的大脑嗡了一声。
他来没有想过, 云清辞会向他提出这件事。
跳过了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他直接问，我要跟你成亲, 你愿不愿意。
他被巨大的幸运眷顾着抛到边，又陡然坠地。望着云清辞的神情，很快清醒过来。
云清辞，也许根本不懂, 自己在说什。
“为何？”李瀛凝视着他，问：“是谁让你这说的？”
“没有人。”云清辞没有撒谎，的确没有人让他这说，他是深思熟虑之后来跟李瀛说这件事的，所以他确信自己分清醒：“我想跟你在一起, 永远都在一起。”
李瀛抽回了手。
然后他坐了起来。
云清辞跟着起身。
话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云清辞观察着李瀛的表情，压抑着心头的紧张，道：“阿瀛……”
李瀛没有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你喜欢我？”
“喜欢。”云清辞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牢牢盯着李瀛, 迫不及待地强调：“我喜欢阿瀛, 最喜欢阿瀛，只喜欢阿瀛。”
那是李瀛第一次听到云清辞对他说喜欢，第一次，云清辞就是那样, 干脆利落地，毫不犹豫地，强调了他有多喜欢。
没有试探, 也没有支支吾吾，直接而坦然而直白地，将心意表『露』。
李瀛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疯狂地，如擂鼓一般。
他半晌没说话，后者忐忑了起来：“你，你不喜欢我？”
“不是。”李瀛反驳的也很快，说罢，他又沉默了下去，一时不知该说什好。
云清辞嘴角上扬，悄悄朝他靠近一些，软软说：“那就是喜欢我了？”
“是。”李瀛也承认的很利落，后又道：“但我对你的喜欢，与你对我的喜欢，怕是不同的。”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不同？”
云清辞确实分辨不出哪里不同，他喜欢李瀛，想李瀛呆在一起，永远都呆在一起，如果成亲是最好的选择，那他便与李瀛成亲，只要李瀛愿意，他们就以永远在一起。
李瀛道：“我对你的喜欢，是成亲的喜欢。”
这不就对上了。
云清辞眼睛亮起：“我喜欢你，我想跟你成亲。”
“阿辞，你不懂。”李瀛低声道：“你白，你对一个男人说喜欢，代表着什吗？”
“代表着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云清辞朝他贴过来，大着胆子抱住了他的手臂，洁白的脸蛋贴在他的肩膀，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
李瀛的心再次跳动起来，他有些难以忍耐。
云清辞的眼睛太单纯，表情也过于无害，他真的白？李瀛不知道，但那一刻，他忽然没忍住，欺身将云清辞压了下去。
乌发在龙榻上披散，少目光相对，李瀛压着声音，道：“我会想要亲你，你也觉得没问题？”
云清辞脸红了一下，道：“……若成亲了，我便是你的人，你想如何，便如何。”
李瀛胸口一阵收缩，眼眶微微红了：“阿辞，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吗？”
他一直都知道，云清辞对他的占有欲，他不希望云清辞因为这样的贪欲，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他有意识的想要让云清辞白这一切，刻意又欺近他一些：“这样，也没关系？”
云清辞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李瀛忍无忍地将嘴唇贴上他的。
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微妙的触感。
云清辞张大了眸子。
李瀛没有深入，他克制地离开云清辞的嘴唇，哑声问：“讨厌？”
“……不。”
云清辞说罢，像是不服输，又像是为了证不讨厌，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李瀛喉结滚动，又一次凑近，再次贴上他的嘴唇。
这是一次深吻。
很深，也很漫长。
相比起方才的微妙奇怪，这次的感觉隐隐有些诡异。
云清辞吓得忘记了呼吸，等到李瀛放开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
“……傻子，呼吸。”李瀛抚了抚他的胸口，云清辞这才想起来，急忙大口吸了口，肺部顿时一阵刺痛。
李瀛的手按住他伤过的部位，又哄：“慢慢来。”
云清辞被他引导着调整呼吸，悄悄观察着李瀛。
那是第一次，他这认真的去打量李瀛，他的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然后到那个刚刚与他亲密接触过的嘴唇。
李瀛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被他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
他脸颊滚烫，呼吸却很轻。
满脑子都是，阿瀛真好，眼睛好，鼻子好，嘴巴最最最好。
他发现李瀛的嘴唇嘴亲他之前，是淡红『色』，亲完他之后，会变成深红『色』，深红『色』的嘴唇，把他的皮肤衬得格外的白，眉眼也衬得格外的黑。
就像是画上下来的仙人一般。
他脑子里像是有很多鸟儿在扑腾翅膀，扑棱扑棱，哗啦哗啦，傻傻着李瀛，老半都没说话。
李瀛喊了他几声，见他傻了吧唧地一直望着自己。
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占有欲才要与自己成亲的心思，逐渐被另外一股雀跃与不敢置信替代：“阿辞？”
他喊了几声，云清辞终于回神：“嗯？”
“你，在什？”
“阿瀛。”
“……我做什？”
“阿瀛，真好。”
李瀛嘴角上扬，柔声道：“真那好？”
“好。”云清辞说：“阿瀛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的人。”
李瀛的心忽然被涨得满满的，他又在云清辞嘴角吻了一下，有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真的，要与我成亲？”
“要。”
“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云清辞又愣了一下。
他李瀛在一起，两个人虽然时常会有接触，李瀛自幼饱读诗书，来不会玩其他小孩子那种过于狂放的游戏，但那日，李瀛对他做了一个动作。
亲吻不一样，云清辞当即便不适了起来，他不安地动了动，道：“什，什意思？”
李瀛一直在观察他，见他抗拒，便收回了手。他神『色』复杂，心情也一样复杂，终究是叹息道：“你啊……好好休息吧。”
他离开了床榻，云清辞下意识追到床边，随手扯了一下腰带，问：“你去哪儿？”
“我再会儿书。”
“你不要书，你过来。”
“你根本不懂成亲意味着什，你只是单纯想与我在一起罢了，阿辞……”
“我知道啊，成亲要生孩子，我不能生，你要是喜欢孩子，我现在就。”
“跟那个没关系。”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云清辞又急又，凶巴巴道：“你给我过来！”
李瀛回头，云清辞红着眼睛拿枕头扔他。
李瀛接住，只好回来，刚坐在床头，云清辞就朝他贴了过来，他搂着李瀛的腰，委屈地问：“你不想跟我成亲？”
“我只是怕你……纪小，错了路。”
“你会害我？”
“我怎会害你。”
“那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是不是会一直喜欢我，保护我，对我好？”
“嗯。”
“嗯什呀，我要听你说出来。”
“……如果，我们在一起一辈子，我会一直喜欢你，保护你，对你好。”李瀛说罢，又道：“是我们两个，不能……”
“为什不能？”
“因为……我担心我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皇帝，我日后，能会有三宫六院，我怕我……”
“那你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呀。”云清辞揪着他的袖口，道：“你不要有三宫六院，你都有我了，你又不喜欢小孩子，你要那多妃子干什呢？阿瀛，你不要对不起我，不要三宫六院，我就要你一个，你也就要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啊……”
那个时候的云清辞，不理解李瀛说的话，他不理解，为什李瀛会害怕对不起他，既然怕，那就不要做好了。
李瀛说不出来，如果有一自己身不由已，做了那样的事情，应该怎办。
那一刻，他忽然感觉，也许云清辞说的才是对的。
既然你害怕，那就不要做好了。
也许他也一样真，所以他笑了一下，居然诡异地被云清辞给说服了，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道：“好，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就要你一个。”
“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李瀛了他一会儿。
云清辞又道：“我以发誓，我也只要阿瀛一个，我会一辈子对阿瀛好，一辈子只喜欢阿瀛一个人，一辈子把阿瀛放在心里第一位，我以为了阿瀛做一切事情，阿瀛……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是你，你其实，接受不了我。”李瀛缓声说：“成亲，洞房……你，你懂？”
没有人给云清辞启蒙这方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懂的。
他了一眼李瀛的手指，然后挪了挪身子，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方才李瀛碰触的位置，“这样？要放进去，我，我以的。”
他的眼神过于干净，也过于纯粹。
李瀛的心尖忽然刺痛了起来。他重重把云清辞拥在了怀里，拉过被子盖住云清辞的身体，长睫紧闭，道：“好，好，我们成亲。”
“那阿瀛，你要不要放……”
“不用。”李瀛说：“以后我慢慢教你。”
云清辞开心了起来，他把脸埋在对方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说：“你以后会对不起我？”
“不会。”
“你会一辈子喜欢我？”
“会。”
“你会不会一辈子对我好呀？”
“会。”
“那……你除了我，还要别人？”
“不要了。”李瀛说：“就要你一个。”
云清辞开心地笑了。
他没想到一切这顺利，只是一个晚上，他就搞定了李瀛。他又担心李瀛是一时冲动，小声提醒：“你以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
云清辞这般坚定，他若再摇摆，便是对他不起了。
云清辞是考虑过好几个月的，他想清楚了才来告诉李瀛，他发现自己好像偷偷坑了李瀛一把，让他这迅速地给了答案。
但他很狡猾地没有告诉李瀛自己考虑很久的事情，反正他想跟李瀛在一起，李瀛想跟他在一起，一拍即合的事情，也不算诓他。
他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便也没有去追究为何李瀛一下子就答应了他，他是否之前便喜欢过自己，李瀛不爱说这些话，于是前世的云清辞，一直都不知道，是李瀛先喜欢他的。
要李瀛成亲的事情传出去了之后，太后便立刻开始招呼了起来。云清辞也没有告诉过李瀛，是太后指点他去寻李瀛的，所以李瀛一直以为，是云清辞出于本心，才会去找他。
倘若他一开始便知道是太后引导云清辞去找的他，那一切也许会不一样。
因为这件事，兄长父亲都去找过云清辞，苦口婆心试图说服他绝对不能跟李瀛成亲。云清辞本就厌恶他们，逆反心一上来，越发打定意要跟李瀛在一起。
他还跑去找了李瀛，无畏地要求：“我想马上就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李瀛自然也想尽快与他在一起，他不得不顾忌云清辞的名声。他本就是以男子之身进宫，若是给人知道了，无论是相府还是云清辞本人，都会被指指点点，颜面无光。
“别胡闹。”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个时候，云清辞总是喜欢问他这些话，李瀛好声好地向他解释利弊，云清辞却只是摇头：“我才在乎他们怎呢。”
“我在乎。”李瀛『摸』了『摸』他的头，耐心道：“再等一等，好不好？”
“是我想每都见到你……”云清辞扑到他怀里，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其实云清辞不太白，为什总有人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这样的事情，一直到他重生一世，也一样没有搞白，自己怎样，关他们什事呀。
所以他也一直不理解，李瀛那些的作茧自缚。他总是在乎的太多，于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也失去了许多。
直到有一，他失去了一直以来填满他内心的爱人，才恍然发现他那些背负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外人生活强加给他的。
因为太希望得到父皇的宠爱，所以拼命的『逼』自己变得优秀，因为太想守好那个江山，于是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一个勤勉的君，因为太想让朝堂上的群臣敬畏，所以他必须要去制衡他们。
于是他忽略了，一直以来，无条件喜欢他，亲近他，爱慕他的云清辞。
纵使如今重活一遭，他拥着失而复得的爱人，也还是会感到后悔。
他为何就不能像云清辞一样，肆无忌惮的抛下所有一切呢？
也只能是后悔罢了。
云清辞的世界非黑即白，他以无视一切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因为别人的法并不能影响到他的生活。李瀛坐在那个大位上，旁人的目光足以毁掉他的一切。
李瀛的话云清辞还是听的，他乖乖回去了，因为云相始终不肯同意这亲事，云清辞冲到相府里与他闹了好几次，说了诸多诛心之言，才终于换来他的点头。
但他有一个条件，成亲当日，云清辞要相府上銮驾。
父子皆对彼做出了妥协。
因为是子成亲，礼部一早就请了人来告诉他流程，哪里应该跪，哪里应该点头，哪里要站着不动端起仪态，皆有各自的说法。
云清辞倒也聪，该记的都记住了。
成亲的前一晚上，云相来到了他的小院，给他送来了一把梳子，“这是你母亲……当很喜欢的一把，常常嚷着让我给她梳头，我对她的心，一直未变过，希望这把梳子，也能让陛下，永远都不变心。”
这个送东西的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
但因为涉及到自己李瀛的未来，云清辞没有与他争吵，而是语平静地道了谢。
云相默默把梳子放下，又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背对着云清辞往外的时候，没忍住抬袖擦了擦眼角。
云清辞虽然收下了，来没有让李瀛用那把梳子给自己梳过头，那晚上他有话没说，哪怕父亲心没有变，还是阴差阳错害死了母亲，他不想李瀛也到那个地步。
刻，云清辞忽然想起了什，李瀛怀里出去，别院居住的柜子里寻到了那把梳子，然后几步跑回来交到了李瀛手里，“以后我的头，就交给你了。”
李瀛接过来，郑重地收好，说：“好。”
前世的云清辞怕坏的会影响到他李瀛，所以连好的祝福也一同舍弃了，如今他百无禁忌，什都不怕，这把母亲留下的梳子，也终于以重见日。
李瀛将他拉到身边，握住他的手，了他一会儿，忽然又低笑了起来。
云清辞神『色』『迷』『惑』：“你干嘛？”
“就是突然想到，我们成亲的那了。”
云清辞：“……”
他的脸不争地红了。
当为了弄白那日李瀛想对他做的事情，云清辞在成婚之前刻意去做了很多功课，什三六技研读了好多遍，才终于搞白李瀛那日想表达什。
成亲的那晚上，他坐在喜床上一边等着李瀛的到来，一边悄悄袖子里抽出了几张纸，纸上画着三六技里头他最喜欢的那几个姿势，是他书本上刻意撕下来的，因为怕自己见到李瀛，脑袋一空给忘记了。
有了那几张纸在，云清辞非常有把握让李瀛在婚后的日子里也对他欲罢不能，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书上是那说的。
他仔仔细细又把纸上的信息重记了一遍，犹如准备科考的考生，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正记得热火朝时，房被推开了。
李瀛了进来。
虽然他是子，无人灌酒，这样的大喜日子，他大抵是因为心里兴，他还是多饮了几杯，进的时候脸颊微红。
云清辞条件反『射』地将纸藏在了身后，仰起脸说：“回来啦。”
李瀛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但并未多问，柔声问：“给你的东西吃了没？”
“吃了。”因为皇家娶妻规矩繁琐，担心他会撑不住，出的时候云相别派人给他塞了糕点，让他路上垫着。云清辞本身也不是什守规矩的人，在銮驾上就吃光了。
后来祭祖的空档，李瀛又悄悄塞给了他几块绿豆糕，也被他吃掉了。
李瀛放下了心，过来坐在他身边，目光落在被子里『露』出的一角书页，微微一顿，道：“那是什？”
“……哦。”云清辞急忙把那塞进去的几张纸抽出来团成一团，说：“我闲着没事儿，就撕了两页诗来背。”
李瀛的神情分意外：“你何时读书这般用功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平时不用功似的，云清辞语相当不满：“我无聊不啊。”
李瀛挑了挑眉，忍俊不禁。
云清辞是不爱读书的，倒不是读不会，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往日李瀛还有林怀瑾一起的时候，都是人家两人的认认真真，他伏在一旁打着瞌睡。
他笑了云清辞一会儿，起身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再回来递给云清辞，道：“合卺酒。”
云清辞抬手接过来，难得腼腆了起来。李瀛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微红着脸交颈饮下。
饮酒之后，云清辞的大脑有些空白，好不容易记下来的东西忽然之间给忘了。
李瀛静坐了一会儿，缓声道：“日后，你我便要相伴一生，共赴白首了。”
云清辞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接下来怎搞，怎能把书里的东西付诸实践，完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那日的云清辞穿了大红喜服，金线织就的凤凰展翅欲飞，洁白的脸蛋在大红『色』的映衬下精致『逼』人，整个人好的有点过分。
李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有心想做点什，又觉得他纪过小，担心会伤了他。
他心中忐忑，最终呐呐道：“先，宽衣睡吧。”
他起身，自将外袍解下。
云清辞见状，也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宽下，等到李瀛将衣服挂在屏风回头的时候，自己的君后已经捧着衣服，乖乖递了过来。
他接过来，同样挂在了屏风上。
两人里头也皆是赤红『色』的软绫单衣，共同站在屏风前，四目相对，又纷纷避开。
云清辞的两只手身侧张开又放下，软软道：“睡，睡觉？”
“好。”
“那……”放下的手又一次张开，云清辞眼巴巴地：“抱，抱抱。”
李瀛心头发紧，上前一步将他抱起来，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云清辞又老老实实地坐好，紧张又期待地着他。
他对成亲当晚的流程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是想到要跟李瀛实践，还是止不住地忐忑。
他以为李瀛多少会动一点，李瀛墨迹了半，却是告诉他：“今晚，就好好休息，等过两，你再长大一些，我们再房。”
云清辞傻了。
他怀疑李瀛在开玩笑。
他辛辛苦苦准备了这多，李瀛说不弄就不弄了，这是逗谁呢？
他一个没忍住，一把拉过李瀛，共同倒在了喜榻上。抬起的喜靴将勾起的罗帐踢散，遮住了帐中的一切。
昏暗的帐子里，他狠狠亲了李瀛一大口，说：“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