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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江秀才的筷子，重重拍落在桌子上。
全家人都吓了一跳，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看到精心培养的大儿子居然如此没有出息，江秀才怒了。
“你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你以为秀才是随随便便那个人都能考上的？辛劳和机缘，缺一不可！”
江秀才指着门口：“去门口跪着去！”
江大哥被镇住了，打了个哭嗝儿，提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带着满脸的泪珠和鼻涕，跪到了门外。
江秀才跟过去，又好好说教了一回。
不停啰嗦着谁不是十年寒窗？功名是哭就能哭出来的？多少人皓首穷经，郁郁不得志。
紧接着，又说一些天降大任于世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后来就全都是之乎者也，艰难苦涩让人听不懂了。
到最后还是江师母壮着胆子上前劝了一句：“饭都冷了！”
江秀才这一两年，孩子渐渐大了，没怎么耍过威风了，训斥够了，才走回来吃饭，先给江小月加了一筷子菜，又给江二哥夹了一筷子。
“都吃吧！”江秀才说完这一句，就开吃了。
全家不敢废话，开吃。
这个古代，封建家长对待长子，都是实行这样的残酷镇压式教育。
饭后，江小月不忍心，偷偷给江大哥留了一碗米饭拌豆芽儿。
江大哥吃地狼吞虎咽，看样子他的小心灵居然没有受到啥影响。
江小月只能偷偷吐槽了，大哥韧性还是可以的。
到晚上，大家都睡觉了。
江秀才说了一个冷静思考后的结论：“宋松江府的消息到底灵通些，就让老大留下来读书吧，也能陪着老二。明天你就带着王婶子回去。”
江师母自然是点头答应。
到第二天，江师母就带着王婆子回去了，她有工作，不敢耽搁太久。
剩下的两个女仆，就留给就江小月熟悉和使唤。
江秀才带了两个儿子，出去会了几次文。就是那些府试考中的同年做学术交流。
每次得了什么洋务文章押题的，江秀才就摘抄回来，宝贝一样拿给江小月看。
江小月有些头痛，这些文字她虽然认识，可是繁体字，竖排，没有标点，句句用典故，细读起来实在是吃力了。
父亲兄弟又过于期待，三个人六只眼睛，一点不错地盯着她看。
江小月摊手：“我真是无能为力了，我看这样安排好了，现在松江府有什么好文章，你们只管自己通读。我下面的时间，就在松江府里参观参观，大部分涉及洋务，你们也一起溜达，就算是实践。”
江秀才点头赞同了女儿的建议：“这样多走走，是比闭门造车强。”
于是江小月就把松江府涉及洋务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在整个松江府，大部分行业，都已经旧貌换新颜。
像是铁路局公路局轮船局电报局新式教堂学校西洋医院西洋药店的等等，已经林立满城。
遇到什么建筑，江小月简单地给江二哥说一下。
江二哥如同一只小尾巴一样跟在妹妹什么身后，听得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