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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汜怔了怔，下意识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他爸妈让人送了一箱子书过来，粗略估计得有二十多本，各式各样的。他看了一下，光是金融的就占了十多本，够他看一段时间。
他觉得有些可笑，出生不能由他，连他要看什么书也不能由着他。
八九年没人管过，十一岁之后才开始要管他，有用吗？还不如不管，他也没想要他们管。
眸光没人发觉的黯淡了几分。
发现男孩有些走神，沈归宁有些莫名，轻声道：“好吧。”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不是刻意的去装，不是交揉造作，很自然的软糯，她的声线就是这样。
江有汜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她的声音。
沈归宁从他手上把书接过，放到收银台上，店主自觉把贴上了二维码的台历往前推了推，才开始算价钱。
“128元。”
她点点头，陡然顿住了掏手机扫码付款的手，回过身子看他，眼眸闪闪。
“我上次不是说要给你补生日礼物么，如果送你一本书你会喜欢吗？”
说话的人小脑袋扬了扬，睁着一双仿若含着无上星光的眸子望着他，满满询问。
江有汜闰年生，生日是2月29日，生日四年一过。他如今十四岁了，最近一次过生日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之前国庆节烧烤的时候来的人有人当天生日，沈归所随口就问了一下江有汜的生日，听说他是闰年生的还有些不是滋味，说要给他补个礼物，第二天就给了他一副价值不菲的白玉棋，是沈归所问了江式微后才送的。
他很喜欢。
沈归宁也答应要补礼物，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合适的，差点忘了，今天来了书店正好想到要送什么了。
“我知道有一本书你肯定喜欢。”没等他回答，她又道。
对上她流光缢彩的眸，他张了张口就想说：你送的都会喜欢。
他愣了愣，只道：“会的。”
“你在这等我，我去拿书。”
说罢，欢欢喜喜上楼去了。
店主正望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轻掀，“小伙子你比她小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又是一愣，他长得高，每次他和沈归宁站在一处时，总会有人觉得是他比沈归宁大，像她这样一眼看出的人不多。
须臾，他才点点头：“嗯。”
他比她小三岁。
店主微微一笑，眼尾上翘，无意间的妩媚动人，她道：“那她就是姐姐啰。”
他几乎下意识就开口反驳：“不是。”
“为什么不是？”店主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望着他略带紧张的脸上。
音落，他又怔住了。
对呀，为什么不是？
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在江家，他就不想叫她姐姐，不是因为他不尊重比他大的人，相反，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比他大半个月的人他都会叫哥哥叫姐姐，可唯独沈归宁，比他大三岁呢，可他就是不想叫她姐姐，甚至有时候还跟着姐姐叫她小名。
啾啾。
他可从来没把沈归宁当姐姐，所有人都可以，就她不行。
江有汜沉默，撇开目光，不去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搅得他心烦意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