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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云兮是被门外敲门声吵醒的。
她平时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家里也不怎么会来人。张日山和尹南风都有家里的钥匙，从来不会把门拍的特别响。
捞起手机一看，不过九点，她搭拉拖鞋起床，随意的用手抓了抓头发。
透过监控可以看的门口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穿的衣服挺随意的。
她摁了门口的按钮，“哪位？”
“您好，张小姐，刑警支队苗菲菲。”女警官掏了自己的警官证。
云兮给开了门。
苗菲菲带着小赵就准备进门，云兮一挡，指指门口，“警察同志，鞋。”
她家的家居鞋不多，就三双，但不可能让他们穿。
苗菲菲感觉这姑娘对她们有些敌意，也不说进门了。“张云兮是吧？昨天晚上在灵河当发生了一起抢劫案，我们怀疑你和这次案件有关系，需要你协助调查。”
张云兮挑眉，“抢劫案？”
“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你是不是去了灵河当，载了一个叫做庄睿的人。”
张云兮垂了眼帘，然后抬眸，“我可以先换身衣服吗？”
苗菲菲被问愣了，才发现她还穿着一身睡衣就出来了。
“可以。”
“稍等。”她进门要换衣服。
“等下。”苗菲菲直接脱了鞋，踩在地板上，“你不介意我在外边守着吧？”
地板是木质的，踩着并不冷。云兮点头，“你随意。”然后点点房间，“我去里面换。”
她换了衣服加上洗漱，前后差不多二十分钟。苗菲菲就站在她房间门口。
云兮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她拿了衣服进的卫生间。
苗菲菲仔细的看了房间，其实她从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这姑娘家里应该挺有钱的。
博古架上放着许多摆件，有瓷器，有玉石。她瞧不出好坏，但看得出来这屋子的装潢肯定不便宜。
屋子里的大件儿都是木头的，她不太懂这个，但是她隐约瞧见了一张紫檀的茶几，上头摆着很漂亮的茶具。
房间是三居室，但是耐不住地方大，应该是打通了两个套房。
“走吧。”云兮穿戴好了出来。随手把手机往大衣里一揣。
“张小姐家里做什么生意的？”她套话。
“古董。”没什么不好说的，警察能查到她家，自然能查到张日山。
“哦，这几年古董很赚钱吧。”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是我们这行的行情。”她从鞋柜里掏了一双靴子套上，顺手又拿了挂在墙上的钥匙。
“张小姐一个人住？”
“还有我哥哥。”她答，“不过这和案情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她就笑了下，“警察小姐应该看出来了，我家里不差钱，房间里的东西拿出去，分分钟就是上百成千万的价格。所以盗窃——”
“我是例行公事。”
云兮耸耸肩。
上了车，苗菲菲载她去警局。
“我们查了昨晚的监控，张小姐家好像不顺路吧？”
“没错。”她点头，“不我是送庄睿过去的。”
“为什么？”
“同学聚会，他没带手机打不了车。”
“手机没带为什么要回典当行？”
“庄睿说落在典当行了。”
“那么凑巧？”
“什么叫凑巧？”云兮半笑不笑，“警察同志，你难道不知道现代人没了手机就跟没了命一样吗？”
“你为什么载他？”
“因为他没车。”
“别人也没有？”
“为什么要有？”她就奇怪，“如今人人都要有车吗？”
苗菲菲被她一怼，皱眉，“张小姐，麻烦你好好说话。”
“我不觉得我没有好好说话。”她摊手，“只是警察同志你的问题让我提不起好好回答的欲望。”
这话实在是挑衅。苗菲菲狠狠皱眉，“张小姐！”
“好了。”云兮抬手制止她，“苗警官，对吧？”
“第一，那天我载庄睿回去完全是兴致起了。ktv的位置我报给你，你可以去查监控。
第二，我和庄睿去典当行我没有下车，就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你要不相信，可以把庄睿叫过来对质。
第三，我家有钱，那家典当行在北京也不是特有名，里面的东西我要买，就是个零花钱的数，完全不用抢。”
“哦。”苗菲菲就和她杠上了，“不知道张小姐家多有钱？”
她露出有些恶意的笑，“苗警官工作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我的一个茶杯。”
说实话，云兮这个人性格有些恶劣，俗称白切黑。如果她想好好说话，没有人会不喜欢她，要是她不想，抱歉，可能分分钟想要拍死她。
她不喜欢这个苗菲菲的态度，所以一开始就针锋相对了。
苗菲菲压着自己的火，小赵赶紧拦着，“苗队，这人咱们惹不起，她和这个案子可能真的没关系。”
“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不如找了庄睿来对质吧。”她往后一躺，露出些睥睨的神色。仿佛这不是在警察局，而是在她的地盘。
“庄睿受伤了。”小赵解释，“眼睛被异物划伤。如今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