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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为了女孩子吗？”蒋思甜脱口而出。
可是除了她，在场的人一片寂静，她随即四处看看，发现沈心然一脸凝重，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捂住嘴。
这个话题在老师面前讨论实在是不合适。
但其实，沈心然不反感说起这个。
那天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
拉到办公室里问话，却又各自咬紧牙关，不管怎么问，一个字都不说。
沈心然失望之余，很疑惑一向温顺的男孩为什么会一言不合跟人打起来，对方还是他的好朋友。
虽然跟项明旻交往密切，但阮宥跟项明旻这样的纨绔公子真的不一样，他偏科归偏科，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
沈心然从思绪中回过神，发现场面莫名拘谨了起来。
才想着缓和缓和：“其实老师也很好奇，不过，这个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让我们知道吧。”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阮宥的身上，他这个当事人一直没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他松了口：“我不介意。”
不介意？
还没等沈心然再说话，就有人把蒋思甜刚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那么，是为了女孩子吗？”
“是啊。”项明旻嘴角勾起笑容，声音响亮地回答。
“你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吗？”
“嘛，可以这么说。”
兄弟之间为情反目，这个话题极大地满足了人的八卦心理。
“这个女孩在我们当中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学奥数的还是男孩子居多，总共十八人的集训队里，女生加起来只有六个。大家都兴奋起来。
而项明旻看了阮宥一眼：“别套话哟，这与汤底无关，要保密。”
“切——”
猜谜游戏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到，夏悠悠不动声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消失在了门后。
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她站在化妆镜前慢慢地洗手，温水淋在凉凉的皮肤上，大概是这里暖风太足，她感觉思绪有些模糊。
夏悠悠深呼吸了一阵，出洗手间往回走，路过包间门还是没有进去。她径自走向KTV的大门。
手放在门上，刚要推的时候，她看见玻璃里的倒影，回过头。
阮宥离她几步远，在她回头的时候，站住了。
她很诧异，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没事吧？”他不太自然地问她。
这样清澈见底的眼睛，大概只有在不经世事的少年脸上才能看到。
夏悠悠朝这个人笑一笑，推开门走出去，他跟在身后，一走出门外，新鲜而冷冽的空气迎面涌来，从头灌到脚。
“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夏悠悠双手放入口袋里。
今天降温，室外是提前到来的冬天。
他们站在街边，吹着冷风，听了一会儿来往车流的声音，夏悠悠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项明旻有点过分，朋友之间不该这样的。”
大概是她没有幽默感吧。
没有提前商量过，就要把别人的秘密拿出来让人猜，怎么想都觉得很恶劣，这群同学还尽跟着瞎起哄。明明是很有意思的游戏，这么一闹，变得好低俗。
她一半是闷，一半是不想参与他们，于是独自走了出来。
阮宥垂下长长的睫毛：“对不起。”
夏悠悠微怔，她才不想要这样的回答：“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她转过头，他也正好转过来，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阮宥这张脸不能看太久，他长着一双看上去就很善良的眼睛，可能跟眼角下垂有点关系，带着无辜感，看久了，就会萌生出怜悯他的情愫。
夏悠悠少有的先他一步移开了目光，心忽然砰砰直跳，不知道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烫。
包间里缺氧的后劲这么足吗？
对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夏悠悠从来都是这样，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她都没怯过场。
但这一次，她只给阮宥留了个后脑勺：“我知道你干嘛跟他打起来了。”
“啊？”阮宥一下子变得紧张，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