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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关上, 巴布抬起头, 目光落在监控电视画面上。

之前签完名的三名人质已被带走,据说是去吃好吃的,房间就只剩下一直不肯签名的东方男子。

透过监控画面,东方男子正坐在椅子上, 二十五、六年纪, 斯文清秀,一看就是知识人。

扣押人质的房间除了没窗户,该有的都有, 床椅子洗手间。为了方便看管,房间装了收音监控设备。

开门声响起, 扣押室多了三人。

监控电视清楚记录扣押室的每个角落,距离人质最远地是那位西部牛仔打扮青年,巴布目光在青年脸上多停留了数秒,是个帅小伙来着。

帅小伙和那名人质一样, 是东方面孔, 人质看着更纯正一点, 帅小伙的高鼻梁深邃眉骨让他的东方特质糅合了一点点西方人相貌元素。

跟进去的社团成员把桌子搬到人质面前,放上文件, 人质一动也不动, 甚至于看也没看一眼。

距离人质最近的是社团老大,他和自己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 各自退到一边。

显然, 这三人在来时路上说好了, 帅小伙应该是让那名人质在文件上签名的关键人物。

果然,帅小伙慢悠悠走到人质面前,脸朝人质正对面的方向,微微欠腰,手在桌面上磕了几下,似乎在提醒人质:我说,不打声招呼吗?

人质缓缓抬头,在触到帅小伙脸后表情一愣。

人质脸上表情让巴布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帅小伙随之说出的“你认识我?”让他总算明白过来。

怪不得。

人质看了社团老大一眼,目光再回到帅小伙脸上,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

帅小伙没再纠结人质到底是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这个问题,一个手势,人社团成员把人质双臂强行压在桌面上。

把一支笔放到桌上,帅小伙手指着文件签名处,声音倒也客气:“先生,劳驾您在上面签上您的姓名。”

人质看也没看文件。

帅小伙也不生气,继续好言好语:“签完名,您就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厨房为您准备好吃的,是中餐,吃完餐,在车上睡一觉,我保证睁开眼睛时您就回到营地。”

人质还是没看文件。

帅小伙把笔丢进垃圾桶里,取代笔的是一把刀。

这是一把用来专门剁鱼头的刀,十公斤以上的鱼,一刀下去鱼头是鱼头,鱼身就是鱼身,刀的锋利程度让鱼贩子们总是孜孜不倦警告自己的孩子:离那把刀远点。

刀被平反在桌面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线折射在刀刃上,寒气逼人,下意识间巴布身体往后拉离,他的同伴也做出了避让动作。

帅小伙拿起刀,略微思考,刀搁在人质臂弯上,垫了垫,似乎是在找下手的切口,缓缓拿起,刀刃的白光从人质脸上快速捏过,往上,停顿在人质的头顶处。

停顿。

一、二、三。

寒光一闪,刀以让人忘却眨眼的速度狠狠砍向人质的臂弯,巴布本能做出捂眼动作,耳朵已经做好听到惨叫声的准备。

但并没有。

没有惨叫声。

人质昏了不成?

手从眼睛移开,他的同伴也是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

监控画面上,社团老大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社团成员还是紧紧压制着人质的手;帅小伙还是站在人质面前;唯一发生变化地是人质的脸色。

那么一刀下来,不被吓到才怪。

垫在人质的臂弯上的是刀背。

要是刀刃的话……巴布擦了擦额头。

垫在人质臂弯上的刀刀柄握在帅小伙手上,刀背顶得人质小臂一条条青筋凸起。

人质一脸苍白。

“先生,知道如果刚刚那一刀要是换成刀刃向下,那意味着什么吗?”帅小伙看着刀背落脚点,缓缓说,“那意味着,假如您有深爱的人,您就再也无法去拥抱他们,无法让他们感知力量的呵护。”

人质脸色又苍白几分,似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数次尝试开口,第三次,人质开口说出“摩尔曼斯克”。

摩尔曼斯克?暗号?术语?

“是俄罗斯的一座城市。”同伴如是告诉巴布。

原来人质口中的“摩尔曼斯克”是一座城市,只是,这个节骨眼提一座城市做什么。

巴布目光继续锁定监控电视。

帅小伙似乎对于人质口中的“摩尔曼斯克”没什么兴趣,他在调整刀背落脚位置,就像一名鱼贩在找鱼头和鱼身的最佳下刀点。

人质第二次开口,这次声音稍微提高了些:“摩尔曼斯克,冰球馆,烟。”

帅小伙停下动作,抬起头。

片刻。

“嗯,是有一点点印象。”帅小伙轻描淡写,顿了顿,问,“只是,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和我提这些?”

“你……你是一名正当商人。”人质嗓音压得很低。

“这是您和我套交情的方式?”帅小伙笑了起来,“因为我是一名正当商人,所以我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人质没再说话。

帅小伙看了一眼钟表,轻描淡写神色如数收起。

眉目冷峻。

压在人质臂弯上的刀背往下滑。

刀背在滑动,仿佛那双手和被放在鱼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

握刀者说:“先生,您既然想和我套交情,那么我就买你一次交情,不剥夺您拥抱深爱的人的权利。”

刀停在人质手腕处。

一个翻腕,这次,刀背朝天,往下的是刀刃。

刀刃和人质凸起的青筋只差毫厘。

在那道寒光下,隔着监控画面,依稀可以感觉到被恐惧唤醒的汗毛,它们一根根竖立着。

帅小伙凝视着那道寒光。

一字一句:“没了这双手,先生您还是可以做到去拥抱深爱的人,但是,您却再也做不到为深爱的人擦拭眼泪,无法擦去他们眼角处的泪水;无法给他们剥桔子;即使是切好的苹果,您还是无法用自己的双手把一块块切好的苹果放进他们嘴里。”

人质脸色死白。

刀柄到了社团老大手中,持刀者变成社团老大。

这位社团老大据说曾有在地下医院当过童工的经历,这会儿,他似乎在回味着在肮脏的地下室里处理人体器官的日子。

“您说得对,我是一名正当商人,我应该做出适当的回避。”帅小伙看了墙上钟表一眼,说,“我的一位朋友在外面等我,我答应我朋友只看三分钟热闹,现在还剩下六十五秒,也就是说,先生您还有六十五秒考虑时间,是要维持一名医生的职责呢?还是保住手,给深爱的人剥桔子。”

帅小伙在社团老大耳边低语了几句,沿着房间门口方向。

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

没有回头,说:

“来这里之前,有人告诉我,这是一片让你不能心存任何侥幸的土地,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帅小伙离开房间。

这时,巴布想起,帅小伙的那张面孔他在杂志封面上见过。

出现在那本杂志封面上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当时他还和朋友讨论过说这期封面人物怎么出现了一张东方面孔,这张东方面孔还是个毛头小子。

短短几分钟,帅小伙就以实际行动证明他能成为南非最有影响力的经济杂志封面人物实至名归。

这几分钟时间里,社团老大就只有观看的份。

开门声响起,巴布迅速站直身体,帅小伙从他面前走过,沿着廊道另一头,脚步不快不慢,节奏有点像在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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