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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后,刚刚踏进大门,就有一神色严谨的丫鬟来报,“三姑娘,老夫人有请。”
意思很明确,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完,那丫鬟做了个请的手势。
也是,出府后回来,的确应该去跟老夫人说一下。
只是一进门,就听见苏宛嫣哭诉,“祖母,今天那三妹妹在翠玉轩跟萧家姑娘起了争执,逼迫萧家姑娘买了一大堆首饰,还将萧姑娘推下了楼梯,孙女亲眼所见,这萧姑娘都见了血,可三妹妹还不认账。连辰王殿下三妹妹都敢顶撞,回府时,车夫还说三妹妹先行回府了,结果我回府以后,三妹妹还没到呢。”
行,这脏水泼得可以。
本来还想继续在门口听一听,可是那丫鬟直接上前禀报,“老夫人,三姑娘到了。”
老夫人转动佛珠,眼睛里闪出金光,示意让丫鬟退下。
挽歌进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跪下。
可是挽歌腰背挺得不能再直了,良辰给老夫人吓住要跪下,是挽歌伸手挡住。
江氏的眼睛如猝了毒一般,“三姑娘现在连老夫人的话都不听了吗?”
她不听老夫人的话,就是在众人面前落老夫人的面子,这样,老夫人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老夫人,我尊您,敬您,我把您当亲祖母,虽然说人的心都是往偏了长的,可是您的心,已经偏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挽歌说话的声音,轻柔的不能再轻了。
但是在老夫人心里,这是责怪,这是埋怨。
虽然在场的都知道老夫人一向喜欢苏宛嫣,但是大家从来都没说破过,这个苏挽歌是不是不会做人啊?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可是她苏挽歌偏偏就是要说明白,好打脸吗?
“老夫人只听苏二小姐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是我的错?不知道苏二小姐有没有说出这萧姑娘挤兑我在先,作为一府姊妹,苏二小姐踩我在后,先后有墨郡,茗瑶郡主替我,楚二少爷替我作证,苏二小姐可讲过。今日,我是坐世安王府的马车回府,到底是谁抛弃了谁先回府,老夫人差人问问不就行了?”
字字诛心。
老夫人虽然不喜欢挽歌,但是听着挽歌不叫自己祖母,叫上老夫人来,也是很疏远。
到底是自己的孙儿怎么能不心痛呢?
但是她更心痛的是苏宛嫣作为她最疼的孙女,居然在府外帮外人,踩一府姊妹。
不管在府里怎么样,在外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说过无数次。
她疼爱苏宛嫣是因为觉得苏宛嫣识大体,懂道理,比挽歌这个嫡女上道。
现在看来,倒是她看错了。
没等她想清楚,挽歌还是不肯松口,“父亲疼爱苏二小姐,江姨娘,就算了,本来还以为老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可是好像也看错了呢,老夫人也是一味包庇苏二小姐,不怕传出去,别人说司徒府宠庶灭嫡吗?”
这句话,刚好给站在门口的苏慕誉听见,苏慕誉只觉得脸烧的火热,在挽歌心中,居然憎恨他至此。他本来以为,只是暂时生气罢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挽歌冷眼看着江氏跟苏宛嫣,眼底的不屑,简直让苏宛嫣炸毛,什么多年的形象。
全抵不过挽歌的一个眼神。
这个苏挽歌看起来,跟以前的确是不同了,以前,她连跟老夫人说句话都是害怕,她苏宛嫣说她犯了什么错,她也会乖乖认。
今天,居然敢不认呢。
“三妹妹,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脱离司徒府吗?”
意思很明显,她苏宛嫣就不相信苏挽歌敢。
“啧啧,原来是司徒府容不下我。”
如若挽歌走了,这阵风雨会刮遍整个尚京,除了别人传司徒府宠庶灭嫡,重则会影响苏慕誉的官途。
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苏慕誉没有再躲在门口,而是直接走了进来,“宛嫣,闭嘴。”
内屋中的所有人都给苏慕誉见礼,除了老夫人。
当然挽歌只是轻轻见礼,一脸的不情愿。
苏慕誉看了,只觉得心口扎着疼。
“爹爹,你来的正好,快帮嫣儿。”苏宛嫣不服气道。
苏慕誉只见挽歌满脸漠视,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宛嫣,今日墨郡王跟楚二少爷真的在场?”
苏宛嫣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了。
一旁的挽歌冷声道,“既然在场,刚才你不说,就是有意隐瞒。”说完还带了一句,“还尚京第一才女呢,都比不过我这个废材。”
“啪”的一声打在了众人脸上,苏慕誉只觉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两个女儿,一个因才学闻名京都,一个因不学无术闻名京都。
今日,闻名京都的才女给不学无术的废柴逼至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