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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许久,皇上和妃子们玩起了抓阄,谁输了罚酒并且罚舞、罚诗、罚对对子等等。

面对这新玩法,太后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甚至带着点厌恶,但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后便复原,眉目柔和地看着在坐所有人。

至于皇后,那脸上笑容僵硬,却还在硬生生地笑着,那笑容里大半掺着苦涩,那眼角分明闪着泪光,没有一点皇后母仪天下的风韵,却带着小媳妇家的委屈与小气。

芊泽的目光很快停留在另一位妃子上,她正是抓阄抓输了的,此时正在铺纸作画的妃子。她眉目含着笑意,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那画笔在她手下,仿佛突然活了,一点一点勾勒出假山,菊花,一簇簇仿佛活了一般……

末了,只见她微微福身,盈盈一笑,然后道一句:“臣妾献丑了。”便碎步走回座位。

“沐妃真是随了母亲,长得可人,画得也巧。”太后轻轻擦了擦嘴角,瞄了一眼画,含着笑夸了起来,眼睛看的却不是沐妃。

“谢太后夸奖,臣妾不敢当。”沐妃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娇羞一笑。

未曾想,太后话锋一转,对着烨离道:“离儿,怎地侧福晋如此爱吃?哀家倒是听闻,侧福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正在吃点心的芊泽放下筷子,起身,微微行了个礼道:“太后真是谬赞,臣妾可不曾会什么琴棋书画,舞倒是学过一点,上不得台面的。”

“侧福晋好生谦虚,罢了,今日哀家生辰,也不难为你,那便为哀家献舞一支吧!”太后垂目,眼中带着不屑,她并不以为一个乡野丫头能会什么舞,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既然太后娘娘执意,那臣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臣妾可否去换一舞衣?”芊泽对上太后的目光,她不卑不亢,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仿佛聚集了满身星光。

“乐师,带侧福晋下去换衣。”太后开口,她倒是想看看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能上的了什么台面!

片刻后,芊泽身着一白底,自腰际以下为水粉色的舞裙走了上来,那裙子分明就是普通舞女穿的裙子,只是到了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柔情。

“乐师,配乐……”

曲子的声音渐渐响起,芊泽猛地跃起,将水粉色的舞袖往空中一抛,紧接着,她向一只小鹿一般,时而跳跃,时而匍匐,那腰儿软若无骨般,随着她的旋转而扭动着,那水粉色的裙子“哗”地一下展开,犹如突地绽开一朵娇花……

在坐宾客,无一不屏住呼吸,心跳加速,身体前倾,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红毯中央的芊泽,生怕一个眨眼间漏掉她的一个动作。

突地,一阵悦耳的笛音响起,那笛音随着芊泽的舞动忽高忽低,忽尔急促,忽尔缓慢,笛音缭绕,仿佛来自天际。

芊泽再次匍匐,一尺长的水袖被她用力甩出,柔软的腰肢猛地一转,紧接着她借助右脚跃起,水袖随着她的跃起而甩开,不知何时,一群蝶儿竟然在她身边翩飞起来……

那吹笛者正是烨离,只见他托着一支玉笛,悠扬的笛音便自笛子中涌出,配合着芊泽的舞姿,一笛一舞,好不般配。

待一舞毕,满座宾客竟未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宴会极静,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声,片刻后,如雷鸣般的掌声瞬间爆发开来,似是一场暴风雨那般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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