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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悸动青春181洗脑过程开始。

挨了一顿揍之后,顾海咧开发肿的嘴角吃着早饭,顾威霆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不会打算这样看我一辈子吧?”

顾威霆冷冷开口,“一辈子到不至于,我也活不到你死的那一天,反正我在有生之年,你是别指望重获人身自由了。”

顾海停下口中的咀嚼动作,yīn森森的眼神看着顾威霆。

“您别逼我大义灭亲。”

顾威霆站起身,整理着装,对着镜子轻描淡写地说:“你要真能杀了我,我以你为傲。”

“狂老头……”顾海嘟哝了一句。

顾威霆的手僵持在衣领上,余光瞥了顾海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加油!”顾海顽皮地挥了挥拳头。

而后自个在心里狂吐。

顾威霆整理好衣服,穿好鞋子,临走前朝顾海说了句,“我要出差一个礼拜。”

顾海眼睛一亮。

“我会派人看着你的。”顾威霆紧跟着补了一句。

顾海亮堂堂的目光里掺杂了几分恼恨,理直气壮地反驳了一句,“我总得上学吧?不能因为这事荒废了学业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俩请好了老师,名师授课、一对一服务、100%好评率,保证你能上重点。”

顾海发紫的嘴角扯动两下,“您不是被哪个教学机构给忽悠了吧?”

“#果他能把我忽悠了,就一定能把你忽悠到正轨上。”

顾海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顾威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我的耐心不多,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一个礼拜之后,我来验收成果。如果到时候你还执迷不悟,我们就得好好想个法子了。”

说完,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顾海赶忙站起身,拿着昨晚藏了一宿的药膏,直奔门口而去。

“顾少爷,请!”

门口两个特种兵身扛长枪,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

“谢了。”顾海一脸漠然。

刚要迈步,突然两道黑影闪了过来,一手架住顾海的一条胳膊,强行拖着他往既定的方向走。顾海哪受得了这种束缚,当即出手,三个人一番好打。

人家两个特种兵也不是吃素的,能让顾威霆点名道姓的,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付顾海还是绰绰有余的。顾威霆临走前也说了,甭管他是谁,只要不服从命令就用武力解决。可这俩人还是长了脑子的,真要打坏了肯定赔不起,所以只能采取制服手段,虽然过程艰辛但是很保险。

俩人怕惹恼了顾海对自身不利,所以在给他戴上手铐的那一刻还夸了一句,“不愧是首长的儿子,真是人中之龙!”

草,从哪找来的俩傻B……顾海心里恶骂了一句。

结果,两个特种兵把顾海押到了一个房间,白洛因也在那。俩人一对上眼,齐齐愣了一下,顾海忍不住回头吼了一句,“怎么不早说是来见他的?”

其中一个特种兵昂首挺xiōng,干脆利落地回道:“你也没问啊!”

“行了,你俩滚出去吧。”

两个人脚步齐刷刷地往外走。

“等一下,先把我手铐解开了。”

白洛因看着顾海像犯人一样地被押送进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再看他身上的这些伤,沉郁的目光又裂开一个大口子。果然还是挨打了,昨晚战战兢兢地担心了一宿,悲剧还是发生了。

“没睡好吧?”顾海顶着一张大花脸看着白洛因。

白洛因动了动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对了。”顾海从衣兜里摸出一管药膏递给白洛因,“昨晚就想给你送过去,被我爸发现了,差点儿给没收。”

白洛因伸手接过去,低头瞅了一眼,开口问道:“给我药膏干什么?”

“你的手不是被鞭子抽坏了么?”

白洛因呆愣住,他早就忘了这么一茬了,顾海竟然还记得。

“你自个都成这副德行了,还给我送药膏?”

“我这是家常便饭,就跟被蚊子叮了个包一样,啥感觉也没有。”说罢拉起白洛因的手瞅了瞅,一副血活的表情,“我草,都起檩子了!”

白洛因觉得顾海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语气就像是往他的xiōng口捅了一刀。

“你走之前不是和我保证态度端正,绝不和你爸起冲突么?”

“我态度挺端正的。”顾海一副委屈的表情,“我说了要和他好好聊聊,他也答应了,期间我说话一直挺客气,可他太不讲理了,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

白洛因微微眯起眼睛,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向他打听我的情况来的?”

顾海扯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

白洛因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了,我正要问你,孙警卫给你安排的房间在哪啊?条件怎么样?”

“……”

“你昨天晚上睡了么?床够宽么?被子够暖和么?”

“孙警卫没给你做什么思想教育吧?没说这程子要对你怎么怎么样吧?”

顾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白洛因一句话都没回,就那么yīn沉着脸坐着,看都不看顾海一眼。顾海心里本来就急,再加上说话费劲,要是还听不到回应,心情可想而知。

“你怎么不说话啊?”顾海没好气地拍了白洛因的脑袋一下。

白洛因凌厉的视线朝顾海扫了过去,“你别理我!”

昨天顾威霆说了那么多打击人的话,顾海都没往心里去,白洛因这么一句话,就把他伤着了。

“咱俩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还给我脸色看,你也太狠了吧?”

白洛因心里默默回了一句,谁也没你狠,你瞧你干的那点儿事,真尼玛是……怕什么来什么!

直到老师来,顾海也没能再和白洛因说上一句话。

这位老师也是部队里的军官,研究生学历,以前也辅导过一些士兵,都是义务性质的。像这种系统地教学还是头一次,尤其还是首长的儿子,不免有点儿紧张。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华,男,26岁,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两个面瘫齐齐望着他。

“那个,很高兴能为你们授课,我水平有限,如果有什么讲解不清的地方,你们可以随时提出意见。”

“咳咳……你们不用叫我张老师,就叫我小张就成了,他们都这么叫我。”

“算了,我们还是直接讲课吧。”

老师在前面自说自话,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听进去。

顾海想不明白,白洛因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嫌我把他带进来了?他在这受委屈了?后悔了?想出去了?还是我哪句话把他给惹了……

白洛因忍不住瞟了顾海一眼,那厮愁眉不展,不知道想什么呢。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总觉得特可怜,就像捡破烂的小孩似的,越看越揪心。

中午吃饭也被安排在各自的房间,有人专门送饭进去。

下午依旧上课,回去的途中,顾海总算看到白洛因的住处了,闹了半天他就住在孙警卫的房子里,和顾海就隔了一条甬路。

可就是这条甬路,顾海就过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瞧着。

吃过晚饭,有人敲门。

顾海走去开门,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白大褂,戴眼镜,典型的医生形象。

“走错屋了吧?”

“您不是顾海同志么?”

不用说,又是顾威霆鼓捣来的**一个。

“我是同志,但我不是顾海。”

医生委婉一笑,“那就对了,我专治同志的病,我叫王晓曼,心理医生。”

顾海刚要关门,女医生直接钻进来了,训练有素,动作快如闪电。

“……你平时都是那么进病人的屋么?”顾海一脸黑线。

医生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我们进入正题吧。”

“你坐吧。”顾海扬扬下巴。

女医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

“正好我心里有个疙瘩,你看看能不能帮我除掉。”

“你但说无妨。”

顾海拧着眉头问,“你说,他为什么不理我了?”

“请问你指的他是谁呢?”

“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你应该能猜透我心里所想啊,还用得着我明说么?”

医生有些尴尬,“那我试着分析一下。”

顾海点点头。

“我觉得他不理你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你不听话。”

“我不听话?”顾海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怎么不听话了?”

“你想啊,在他的人生阅历中,大部分都是在服从命令和命令别人,每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和他的生活环境有着很大的关联,他的思维就属于直线性的,既不理性也不感性,没有缓释的过程,遇到问题就必须做出回应。而你作为他的儿子呢,又和他处于两种不同的生活环境……”

“你才是他儿子呢!”顾海突然怒了,“你们全家都是他儿子!”

女医生花容失色,声音怯弱,“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你和我说的压根不是一个人!”

“我……”

“还心理医生呢,打岔倒挺有一套。”顾海黑着脸挥挥手,“赶紧滚出去,别等我轰你!”

女医生,“……”

第一卷:悸动青春182成精的大耗子!

心理医生走了没一会儿,顾海就被两个特种兵架到了一个小礼堂,观看慰问演出。与其说是慰问演出,倒不如说是自慰演出,空旷的礼堂只有他一个人,演员倒是不少,都是女的,清一色的大xiōng大屁股,一个接一个地往台上涌,那阵势就像皇太子选妃似的。

顾海看出来了,这次顾威霆真是下血本了。

也不知道从哪找的女演员,什么类型的都有,什么节目形式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展示女人的形体美。很多表演都很露骨,也就是顾海坐在这,要是那群兵蛋子,这些女的一个都走不了了。

顾海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偶尔抬起来,眼睛也是闭着的。

不是不想看,是真没那个心情。

节目策划人瞧见顾大少那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把后台那几个刚下来的女演员挨个数落了一顿,“你们干嘛吃的?这么多人都挑不起一个人的兴趣,枉为女人了!不是让你们动作幅度大一点儿,表情动人一点儿么?瞧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儿,一点儿舞台表现力都没有!别说他了,我看着都想睡觉!”

“动作幅度还要怎么大啊?”女演员们纷纷叫屈,“我们跳的是芭蕾舞,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已经改编得足够大胆了,再改就彻底不伦不类了。”

“都别吵吵了!”策划人黑着脸,“下一个是什么节目?”

“女声独唱。”

“撤掉,直接上钢管舞。”

钢管舞一上,顾海倒是把眼皮抬起来了,他认为最有看头的就是中间那根钢管。

其后的节目全是劲歌热舞,一群女疯子在台上扭来扭去,顾海就坐在第一排,一抬眼皮就能看到白花花的两大团肉。他心里直想笑,顾威霆是不是脑抽了?与其这样铺张浪费,还不如直接往我房间里放两张光碟呢,岂不是更简单高效!

回到房间,洗完澡趴在床上,顾海摆弄着手机。

幸好顾威霆没把这个联络工具没收。

“因子……”顾海软腻腻的声音传了过去。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你在干嘛?”

“待着。”

听着白洛因的声音,顾海就能想象到他的小脸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傲娇。

“还生我气呢?”

那边不冷不热的,“我生你气干什么?”

“没生气啊,没生气咱哥俩聊会儿呗。”

“改口改得挺快么!”

顾海哈哈大笑,“你想听我叫你媳妇儿啊?”

其实白洛因就站在窗边,顾海的笑声随着夜风飘进耳朵里,听得很真切,白洛因禁不住扬起嘴角。

“你身上的伤上点儿药没?”

顾海一副酸楚的口气,“我哪有药可上啊?你有人心疼,我可没人心疼。”

白洛因冷哼一声,“那你就等死吧!”

“你舍得让我死么?”

白洛因一阵语塞,故意岔开话题。

“你刚才那么长时间都去干什么了?”

顾海没完没了地矫情,“你是在埋怨我没早点儿给你打电话么?”

“有点儿那个意思。”白洛因终于大方承认了一次。

顾海幸福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刚才去看了一场演出,我爸安排的。”

“演出,什么演出?”

“呵呵……我爸为了唤回我对女人的兴趣,特意请了一批女演员过来。各个顶着两个大nǎi子在我面前晃悠,你是没瞧见,那大屁股扭的,都快扭到我的老二上头了,个顶个的骚,也就是你在这,要是你不在这,我早就……”

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

醋劲儿还不小……顾海勾起一个唇角。

白洛因点了一颗烟站在窗口抽着,英挺的眉毛中间拧起一个十字结,心里暗想:如果没有中间这条甬路该多好!没有这个阻挡,我一定从他的窗口跳进去,把他的屁股捅烂了!

深更半夜的,顾海还是睡不着,推开门,门口已经换了两个人,估计是值夜班的。

“哥们儿,进来睡会儿吧。”顾海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那人僵硬的脖子转过来,发出咔咔的响声。

“谢了,我不困。”

说完把脖子转了回去,又是一阵咔咔响。

你是有多敬业啊!……顾海哐当一声撞上了门。

走到窗口朝对面望,什么都看不见,两个房间虽然是对着的,但门窗都朝着一个方向,只能看见空荡荡的训练场。此时此刻,顾海多希望他是在寒风中伫立的那个站岗兵,虽然不能动,但起码能远远地望白洛因窗内的景象。

一个礼拜,顾海觉得,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吃过晚饭,两个特种兵照例来换班,结果看到三个士兵正往这边走。

“干嘛的?这儿是禁地,没有批准不能进。”

其中一个圆脸的士兵开口,“顾少爷让我们过来的。”

“他让你们过来的?他让你们过来干什么?”

“顾少爷说他闲得无聊,想让我们三个人陪他打牌。”

正说着,门开了,顾海那张冷-峻慑人的面孔出现在两个特种兵的视线内。

“是我让他们来的。”

两个特种兵还想说什么,顾海扬了扬下巴,那仨人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顾海心情好的时候,比谁都有亲和力,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眼神绝对让你心悸。在这一点上深得他老爸的真传,本来两个特种兵还犹豫着要不要阻拦一下,结果看到顾海的眼神,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首长也没明确规定不让白洛因以外的人进来,尽量少惹他为妙!

“什么?你要在这屋里挖个地道?”

顾海点点头,“是,有问题么?”

“这……挖地道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们连隧道都挖过,别说地道了。只要你给我们兜着,肯定能给你挖出来,关键就是时间长短问题。”

“你估摸着大概多长时间能挖出来?”顾海问。

三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一副说不准的模样。

“#果就我们仨,保守估计得一个月。”

“一个月?”顾海脸都绿了,“一个月之后我早就不在这了,还要它干嘛?”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什么时候挖好?”

“三天之内”

“三天啊?!”三人齐呼,“那你得找一个排的人。”

第二天,两个特种兵照例来换班,结果看到一群士兵乌泱泱地朝这边走,身上还背着大包裹。

“都给我停下!”一个特种兵大吼道,“都干嘛的?”

领头的朗声回道:“顾少爷说他闲得无聊,想让我们今儿晚上陪他狂欢,玩累了就在这睡,所以我们把铺被都带过来了。”

两个特种兵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口气生硬地说:“你们向上级请示了么?夜不归宿是严重违纪行为!你们这么一大批人擅自离开宿舍,不被值班查寝的发现才怪!”

“没事,发现不了,我们都是不同连队的。”

两个特种兵齐齐暴汗,顾大少可真会找人!!

顾海又把门打开了,一副不可违抗的表情把这群士兵一个个放了进去。

接连三天,顾海这里夜夜歌舞升平,音响声放得巨大,连白洛因那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顾少爷整天这么折腾,他不累么?”

“哎,你要是整天被这么关着,你也得精神失常。没事,让他闹吧,只要他不往外面跑,想怎么闹怎么闹,起码比寻死觅活的强。”

“也是啊,你说我怎么老是听见铁锹声呢?”

“应该是什么特殊的乐器吧。”

第二天一早,这些士兵又成群结队地往外走,身上背着一包裹的土,里面插了根铁锹。

白洛因听了三天的噪音,每次问顾海怎么回事,顾海都闭口不言。直到第四天,那股扰民的噪音才停止,白洛因站在屋子中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老鼠打洞的声音。

这么好的房间也有耗子?

白洛因满心疑惑,声音越来越清晰,貌似还有说话声,真真切切地从脚下传来。

耗子成精了?

白洛因猛地朝旁边跨了一大步,突然,刚才脚踩的那块地板裂开了一道口子!!紧跟着,裂缝越来越大,变成了窟窿,一只泥泞的手伸了出来。

我的妈啊!白洛因差点儿叫出来。

很快,那只成精的大耗子钻了出来!

白洛因愣住了,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转,他觉得自己活在童话世界里。

“因子!”

顾海兴冲冲地抱住白洛因,一股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瞧见没?这是咱俩‘爱的地道’。”

好一会儿,白洛因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顾海,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你是不是疯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儿?”

顾海定定地看着白洛因,表情突然间变得很严肃。

“#果我对你理智了,就意味着爱的烈度降低了,你愿意么?”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的感情开始走向平淡,我变得成熟稳重,你变得睿智豁达,日子消磨掉感情的棱角,我们变得越来越和谐。我再也不会因为你手上的一道疤而大惊小怪,你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炸毛跳脚……可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总该有点儿什么拿来怀念吧?不然怎么支撑这段感情走完一生呢?

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当它自然而然到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应该好好去享受么?

第一卷:悸动青春183首长突然来袭!

顾海去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泥泞,活力充沛地走出来,白洛因已经钻进被窝了。

哟呵……今儿挺有自觉性啊!顾海的嘴角绕出一个硬朗的笑容。

掀开被子,瞧见白洛因趴在床上,脸贴着床单,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顾海也跟着趴了上去,趴在白洛因的身边,手搭在他的后背上。

结果,白洛因把顾海的手甩开,又往旁边挪了挪,脑袋扭到另一侧,明显跟这闹脾气呢!

顾海又蹭了过去,依旧把手搭在白洛因的后背上。

白洛因又往旁边挪了挪。

顾海又追了过去。

反复四五次之后,顾海用手臂一把圈住了白洛因,乐呵呵地贴在他的耳边说:“别挪了,再挪就掉下去了。”

白洛因的脑袋转到另一侧,顾海怎么扳都扳不过来。头一次见他这么使小性子,顾海不知道是该着急还是该乐。

“因子?”顾海软语厮磨,“你瞅我一眼。”

白洛因眼睛闭得死死的,唇线绷得紧紧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顾海朝白洛因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柔声哄道:“听话,把头转过来。”

白洛因的脖子扭得傲气十足,就是不转。

“你不听话我可继续打了啊。”毫无可信度的威胁。

说着,又朝白洛因的屁股上给了一巴掌,见他还不转,又给了一巴掌,打一下瞧白洛因一眼,打一下瞧一眼……终于,白洛因的腰身动了动,避开顾海的骚扰,顾海的大手又追了过去,从打变成了揉。

白洛因去推搡顾海的手,却被顾海一把攥住,顺势将身体转了过来,两条手臂都被顾海的大手压制住,迫不得已用正脸对着顾海的面孔。

顾海定定地看了白洛因好一会儿,没说话,直接吻了下去,白洛因的脸别了过去,顾海没亲着,于是又追,白洛因还躲,总之今儿就是和你别扭上了。

顾海直接挺动腰身,用身下的小海子去和小因子交流,布料摩擦生热,白洛因的眼神里立刻被染上了几分热度。

顾海的鼻尖抵着白洛因的鼻尖,戏谑道:“你不认我,只认它是不是?”

有些时候,白洛因不得不承认,他对顾海身体的认可度比对他内心的认可度还要高。顾海在这方面的悟性比在感情方面的悟性要高的多,他总能轻易地调动白洛因的身体感官,而对于他心的掌控度却很低很低。

顾海又低头去吻白洛因,果然,这一次不躲了,舌头伸出来,和顾海在唇外一阵缠斗。顾海像是存心不让白洛因吃饱了一样,亲一会儿停一会儿,亲一会儿停一会儿,直到白洛因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

顾海的舌头沿着白洛因的锁骨往上舔,扫过喉结,一直舔到下巴上,来来回回,十分消磨人的耐心。

终于,白洛因将顾海推倒在一旁,手朝他的结实的xiōng膛抚了上去,反反复复地摩擦着那小小的凸起。

顾海呼吸变粗,也把手伸到了白洛因的睡衣里,活动一阵之后,手停了下来,“这是谁的睡衣?”

“不知道,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太难看了,脱了吧。”顾海作势去解扣子。

白洛因在顾海xiōng膛上的手突然就停了下来,表情也变了,好像无形中被打断了一样,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顾海捏了捏白洛因的脸颊,柔声问道:“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久久之后,白洛因才懒懒地回了一句,“我想回家了。”

“你后悔和我一起过来了?”顾海脸色变了变,“还是,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不是。”白洛因叹了口气,“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

顾海这才明白白洛因的意思,当即安慰道:“我也想回去,可是事情不解决了,我们也住不踏实,对不对?”

白洛因一副听不进话的表情,“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原来你也会耍浑啊?”

顾海宠溺地挤兑了一句,其实心里特幸福。

“别着急,等咱俩回家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白洛因终于笑了,“你比我爸强多了,我爸学了那么多年,做饭还是那么难吃。你才学了几个月,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那是战略目标不同,你爸肯定觉得儿子大了总要单过,做一手好菜也无处施展。我就不同了,我这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白洛因的手按住顾海的下巴,幽幽地说道:“嫁给我吧,傻大海。”

“成。”顾海答得挺爽快,“我还可以入赘到你们家。”

白洛因把顾海压在身下,一阵狂啃……

周六下午上课的时候,顾海乐呵呵地朝白洛因说:“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边的会议延期举行,我爸可能得拖两天才能回来。”

白洛因鄙夷地看了顾海一眼,“你这也算好消息?他回来得越晚,咱俩离开这的时间不就越晚么?”

“你得这样想啊,他回来得越晚,咱这地道挖得不就越值么?”

白洛因,“……”

张老师轻咳了一声。

俩人完全把他当成咽炎,继续旁若无人地交流着。

“你得到的消息准么?别是个烟雾弹,存心诱导你犯错的,到时候再来个突击检查,把你逮个正着!”

顾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逮着了又怎么样?老子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他早晚得接受。再说了,他每天都和这边的奸细通电话,早把咱们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根本没有突击检查的必要。”

白洛因收回忧虑的目光,自言自语般地嘟哝着:“昨晚上我爸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今儿回家不……他都不知道出事了。”

顾海瞧了白洛因片刻,像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要不,你回去一趟吧,我估摸着你出去也没人拦,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把咱俩分隔开么?你回家正好顺了我爸的意。”

白洛因无力地摇摇头,“我怕我出去就进不来了。”

顾海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洛因又朝这边瞟了一眼,突然开口说道:“我想把实情告诉我爸。”

“别!”顾海当即反对,“不能和他说!”

“为什么?他早晚不得知道么?与其别人去他那告状,还不如我自个主动承认。”

顾海敲了白洛因的脑门一下,“你傻啊,咱不得一个一个对付么?”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其实你是怕我因为心疼我爸而改变主意吧?”

顾海厚着脸皮咧开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白洛因直接把手里的书砸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夜里,顾威霆就杀了回来,毫无征兆的,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车子缓缓驶入军区大院。

两个特种兵看到顾威霆,全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首长好!”两个标准的军礼。

顾威霆沉着脸点点头,“他这几天表现怎么样?”

“表现非常好!”一个特种兵爽口回道。

顾威霆的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怎么个好法?我听听。”

“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从不为难我们。”

“每天晚上按时回来就寝,从不私自外出。”

“带他去哪他就去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反抗。”

“……额,从不挑食。”

两个特种兵争先恐后地夸赞着。

顾威霆微敛双目,幽幽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么?你们有必要这么夸么?”

两个特种兵目露恐慌之色,努力为自个辩驳,“我们说的都是实情,他这几天确实很老实,没有做出一点儿出格的事。”

“是啊,……好像就前几天晚上闹腾了一下,这两天都特老实,早早就睡了。”

顾威霆冷峻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辛苦你们了,回去睡觉吧。”

两个特种兵这才松了口气,敬了个礼之后,齐刷刷地跑步离开了。

顾威霆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顾海还在白洛因的床上辛勤“耕耘”着。

久违的开门声突然传进耳朵里,顾海的动作骤然一停。

“孙警卫,您的行李搁这成么?”

“随意,搁哪都成。”

Cāo蛋!竟然真的杀回来了!

白洛因滚烫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大手扼住顾海的脖子,愤恨外加焦灼的目光对着顾海的脸,“你不是说肯定不会搞突袭么?”

顾海也是一副躲避不及的表情,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等我干完这一轮再说!”

“草。”白洛因狠狠揪扯着顾海xiōng口的肌肉,“你丫真是个禽兽!”

孙警卫朝门口的站岗兵随意打听了一句,“他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睡觉的动静大了点儿……”

“睡觉能有什么动静?“

“那个……就是……总听见他说梦话骂人。”

孙警卫眨巴眨巴眼,这孩子还有这癖习呢?

顾海冲刺、低吼,伏在白洛因的身上缓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自个的老二掏了出来。

“我现在要回去么?”顾海征求白洛因的意见。

白洛因按住顾海,“先别回去呢,你爸肯定在找你,这会儿钻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顾威霆在每个房间里都转了转,结果根本没看到顾海的影子,一时间勃然大怒!臭小子,果然还是偷偷摸摸跑了!可怜那两个特种兵,刚躺下没一会儿,被窝还没捂热,就被班长轰了起来。OX白洛因和顾海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铿锵有力。

“首长,您怎么过来了?”

顾威霆不说话,直奔白洛因的房间,大力地叩门。

“快,赶紧钻进去!”

白洛因推了顾海一把,结果刚把地板盖上,就想起一句话忘了嘱咐,他想告诉顾海,回去别躺在床上,最好藏在某个地方,结果晚了。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

孙警卫的声音传来,“小白啊,你睡了么?”

白洛因平缓了一下呼吸,伪装出一副睡态朝门口走去。

开门一瞧,外边两个人,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孙叔,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威霆没说话,径直地朝里面走去,掀开被子,没有人;打开柜子,没有人;拉开窗帘,还是没有人……

冷峻的目光灼视着白洛因,“顾海没在你这?”

白洛因得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流露出如何无辜的眼神。

顾威霆又yīn着脸走了出去。

顾海从地道里钻出来,刚要躺到床上,突然白洛因显灵了,脑子里灵光一闪,藏进了旁边的衣柜里。

顾威霆在门口对那两个特种兵大吼:“马上给我出去找,找不着别回来了!”

废物!一个人竟然能看丢了……顾威霆骂骂咧咧地朝卧室走,粗重焦灼的呼吸声听在顾海的耳朵里分外真切,他故意调整了一个姿势,制造出微不可闻的动静。

军人的耳朵都是异常灵敏的。

顾威霆很快朝衣柜走来,缓缓地拉开了衣柜的门,霎时间愣住。顾海就蜷缩在衣柜里,眼睛微微眯着,一脸似醒未醒的表情,感觉到光亮,还反应迅速地用手一挡,做出一副在这里睡了很久的假象。

“爸,您怎么回来了?”混混沌沌的声音。

顾威霆目露疑惑之色,“你藏在这儿干什么?”

“睡觉啊……”顾海蔫不唧唧地回了一句。

怪不得刚才在床上没看见,闹了半天猫在这睡呢!等下……“你不去床上睡,跑这来干什么?

顾海笑得苦涩,“房间太空旷了,床太大了,只有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才能感觉到家的温暖。”

顾威霆,“……”

第一卷:悸动青春184爆炸性好消息。

顾威霆躺下的时候,顾海已经睡着了。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顾威霆的手已经摸到了开关,却迟迟没有按下去。顾海就睡在他的身边,不足一尺的距离,顾威霆突然想好好看看他,从小到大,顾威霆能这样仔细端详儿子的次数少之又少,记忆中他的脸庞还是巴掌大,一眨眼的工夫,这张脸已经如此成熟俊朗了。

错过了初为人父的喜悦,错过了儿子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开口喊爸的,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记不清他第一天上学的场景,甚至不知道他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每一次自己出现,都是以一个魔头的形象。

当他在训练场上偷懒的时候,当他在学校惹出事端的时候,当他独自一人在外浪荡的时候,当他这段扭曲的恋情被曝光的时候……

以怒吼开端,以拳打脚踢结束。

这是他们父子俩唯一的相处模式。

他从未给过他任何温暖,即便在他母亲去世的那几天,他都在到处奔走,他只愤怒于他对自己的误解,却从未想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失去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怎样的伤心和绝望。当他看到一米八几的儿子收拢着自己的双脚,蜷缩在衣柜里的时候,心不期然地痛了。

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真正的罪魁祸首都应该是自己。

顾威霆静静地注视着顾海的脸,连他都意识不到自己的目光有多温柔。他看到顾海的头发上粘了两个棉絮,伸手给他择了下来,又发觉他的嘴角有一抹泥痕,想也不想是为什么,就直接帮他擦掉了。

关上灯,躺下没一会儿,就感觉顾海的身体朝这边凑了过来。

他已经睡熟了,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顾威霆侧过身,还未来得及闭眼,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那是一双比自己温暖了几十倍的大手,紧紧包裹着自己。顾威霆神色一滞,目光朝顾海看过去,他没有醒,完全是下意识地在为自己暖手。

一瞬间,心中感慨万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顾威霆朝孙警卫问。

“关于顾海这件事,你怎么看?”

孙警卫正在喝粥,听了这句话,差一点儿呛到。

“您问我的意见?”

“这还有别人么?”

孙警卫撂下筷子,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觉得,我们做家长的没必要小题大做,有时候,咱们的强力管制反而会给他们造成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他们开始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定性。就拿我女儿来说吧,她在初二的时候和一个男生交往过,直到分手,我和她妈都不知道这件事。现在我女儿也好好的,学习生活一切照旧。

有一次她和我们聊起这件事,完全当成一个玩笑。试想一下,如果当时我们知道了,出面阻止了,是不是孩子会理所当然地将这事定义为早恋?是不是玩笑就会成为她眼中真正的恋情?

同理,如果您现在出面阻止,他们两个人就会下意识地将这段感情定义为恋情。事实上您看到了什么呢?您不过看过了他们抱在一起,亲在一起,试想想,我们年轻的时候,谁没和哥们儿热乎过呢?也许过了两三年,等他们有了新的生活环境,他们再回头看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顾威霆沉思了片刻,定定地看着孙警卫。

“你的意思是,我就放手不管了?”

“也不是不管。”孙警卫宽厚地笑笑,“您可以适当地引导,至于听不听,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顾威霆冷哼一声,“那他肯定不听。”

“其实吧,我觉得您就是多虑了,您还记得三连那个小郑不?当时在查寝的时候,发现和他临铺的二虎挤在一个被窝,后来经过调查,俩人关系不正常,直接被开除了。结果怎么样?俩人离开部队之后,没两年就结婚生孩子了,现在估摸着早就没联系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问题的关键是,我儿子不是小郑,也不是二虎,他是个百年难遇的特殊品种。”

孙警卫憋着笑,特殊品种不也是您孕育出来的么?

“我觉得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因为他是您的儿子,所以您觉得特殊。这事要放在我孩子身上,我也会着急,巴不得他俩马上分开。可问题的关键是,这种事急不得,急了也没用。他俩现在就在热乎期,您能拿他们怎么样?一个送到国外,一个关进部队?他俩要是心里惦记着对方,您就是再怎么阻隔他们,他们也能想方设法联系到一起。”

最后一句话,顾威霆倒是很认可,他现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好像怎么折腾都消磨不掉他俩的热情。

中午上完课,俩人被顾威霆叫到一个屋吃饭。

“吃完这顿饭,你俩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顾威霆沉声宣布。

白洛因和顾海本来都在埋头吃饭,听到这句话,齐齐把头抬了起来。

“爸,你这话啥意思啊?”顾海问。

顾威霆淡淡扫了他一眼,“我的意思就是你俩别在我眼皮底下晃悠了,我看着烦。”

好消息来得有点儿突然,俩人谁也没反应过来。

白洛因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威霆,上午他还在担心地道的事,怕被顾威霆发现,再对顾海一顿恶揍,考虑着要不要赶紧埋上。结果事态发展突然来了个急转弯,不仅没有恶化,还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了。

顾海的手试探了一下顾威霆的脑门,结果挨了狠狠一筷子。

“爸,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别跟我这臭贫!”顾威霆yīn着脸,“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走人!”

顾海黑眸闪动,“爸,您不管我了?”

顾威霆还了顾海四个字,“恕我无能。”

“别啊!”顾海得了便宜还卖乖,“爸,您别不管我啊,我还指望您把我领上正道呢。你这一撒手不管,万一我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顾威霆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饭,“我管你的时候,你也没少整。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我看不见。”

“那我以后想您了咋办?”

这句话,终于让顾威霆手里的筷子停了停。

顾海心里不由的一紧,我滴个天,不会感动了吧?再临时改变主意,把我留在这可咋办?真Cāo蛋,不如不多这一句嘴了!

顾威霆瞥了顾海一眼,突然无奈地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白洛因恍惚间觉得,他每一次离开家,都会看到这样一个熟悉的笑容。

“爸,我走了啊!”

顾海提着两个大包,站在门口和顾威霆告别。

白洛因一直在看顾威霆,等顾威霆的眼神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却把目光移开了。

两个人又和孙警卫打了声招呼,并肩朝远处走去。

孙警卫禁不住感叹了一声,“白洛因这孩子真不错。”

顾威霆斜了他一眼,“要不介绍给你闺女算了。”

“别……”孙警卫笑着摇摇头,“高攀不起。”

顾威霆跟着笑了笑,俩人转身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白洛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海把手放在白洛因的后脑勺上,乐呵呵地问:“你不会还沉浸在昨晚的惊吓中呢吧?”

“不是,我突然想起我爸了。”

顾海站住脚,“要不咱就直奔你们家?”

“不是。”白洛因突然攥住顾海的胳膊,“我是想和你说,我打算和我爸坦白。”

顾海刚轻松下来的心情因为这句话瞬间沉重下来。

“咱能不能先喘口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顾海扶额,“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第一卷:悸动青春185多么仁慈的爹。

顾海和白洛因先回了自己的家,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去了老白的家。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白汉旗刚下班没多久,邹婶在厨房做饭,孟通天在院子里玩,一家人其乐融融。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在门口停了脚步。

白洛因突然觉得,他不是回家来看父母的,他是来杀人灭口的。

顾海看着白洛因那一副愁苦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

“我已经决定了。”白洛因打断了顾海的话。

抬起脚刚要往里走,又被顾海拽住了。

白洛因看了顾海一眼,宽慰道:“别担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不改变主意,就肯定不会改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顾海用手胡噜了一下白洛因的头发,“我是担心他火冒上来揍你一顿,你到时候看他的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先顺了他的意,别让自个吃亏,听见没有?”

白洛因没说什么,转过身刚要走,又被顾海拽住了。

“你怎么这么磨叽?”白洛因不耐烦了。

顾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假如你爸真对你动手了,我在旁边看不下去,上去拦着或者一失控朝你爸还手,你不介意吧?”

“介意!!”

白洛因黑了顾海一眼,扭头便进了门。

顾海走在后面,看起来比白洛因还紧张。

“儿子们,回来啦?”

白汉旗拿着喷壶正在浇花,瞧见白洛因和顾海的身影,不由地露出慈爱的笑容。

顾海一时语塞,瞧瞧白洛因,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果然,决心这个东西说起来轻松,实施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当你面对一张因你而喜悦的面孔,你是不忍心往上面扇巴掌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你挚爱的亲人。

白汉旗也瞧出来俩人的不对劲,立刻放下喷壶,走上前去。

“怎么了这是?”

白洛因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开口,厨房传来邹婶的呼唤声,“吃饭啦!”

白汉旗一条胳膊搭上白洛因的肩膀,一条胳膊搭上顾海的肩膀,乐呵呵地架着他们朝厨房走。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于是,俩人刚和顾威霆一起吃完午饭,这会儿又和白汉旗坐一块吃了顿晚饭。白洛因真想把心里的那些话就着这些菜咽进肚子里,吃完饭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

吃饭的过程中,白汉旗一直在观察白洛因和顾海的脸色,暗暗猜测俩人心里的想法。

“吃饱喝足了,咱们爷仨聊一聊。”

邹婶把孟通天叫了出去,留下白汉旗、白洛因和顾海仨人待在房间里。

“这会儿说吧,到底怎么了?”白汉旗看着白洛因。

白洛因不敢直视白汉旗的眼睛,顾海放在沙发靠背上的胳膊突然搭在了白洛因的肩膀上,白洛因瞬间一激灵。

白汉旗笑着拍了拍白洛因的脑袋,调侃道:“你小子怎么在我面前还支支吾吾的?平时不是挺能耐的么?闯祸了?没事,爸给你兜着!你直说吧,要多少钱?”

白洛因硬着头皮说:“比那个严重多了,您做好心理准备。”

白汉旗脸色一变,“你不是把人家闺女的肚子搞大了吧?”

“比那个还要严重一些。”

白汉旗冷汗都下来了,“你不是把人家闺女的肚子搞大了,又杀人灭口了吧?”

白洛因,“……”

顾海一直在旁边装聋哑人,这会儿听到白汉旗的猜测,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洛因一咬牙一跺脚,“爸,我直说了吧,我喜欢上一个男的。”

白汉旗脸上的肌肉突然在那一刻抽筋了,算不上震惊,但也绝不算是什么好表情。

久久之后,顾海又开口。

“他说的那个男的就是我。”

……

屋子里陷入一阵死寂,白洛因和顾海就像两个犯人,战战兢兢地等着法官的最后判决。

白汉旗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因子,你跟我来。”

顾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叔……”

“没你什么事。”白汉旗幽暗的目光扫了顾海一眼,“你在这等着就行了,我们爷俩好好聊聊这是顾海从白汉旗那里收到的最冷漠的一个眼神,他的心一下坠入谷底,死死攥住白洛因的胳膊不让走,大声朝白汉旗说:“叔,您有什么脾气对着我发,是我先招惹因子的,是我死缠烂打的,您儿子什么样您还不知道么?”

“我不发脾气,我就是跟他好好聊聊。”白汉旗语气还算平静。

顾海死活不撒手,最后白洛因用力一甩,硬是将顾海推到一旁。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在外面等着就成了。”

顾海还想伸手,白洛因已经跟着白汉旗进了他的房间,门在顾海的眼前关上。顾海的头抵在门板上,心揪得死死的,叔啊,你可千万别打他啊!就算是要骂他,也别骂得太狠啊,他可是你亲儿子!

此时此刻,站在白汉旗面前的白洛因,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白汉旗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过白洛因这种表情了,印象中的白洛因,永远都挺着小xiōng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极少看到他如此慌乱。

“行了,你也甭难受了,其实爸早就看出来了。”

白洛因的脸霎时一变,“您早就看出来了?”

“我开始也只是怀疑而已,感觉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心里一直为你俩说好话,总是抱有侥幸心理,希望你俩的关系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结果你还是和我坦白了,也好,这样一来我也算彻底死了心。”

白汉旗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看在白洛因的眼里异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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