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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世平刚要伸手阻止他,李发财却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望向了老瞎子,颇为客气的说道:“还请解惑。”
老瞎子动作麻利的将铜板收入怀中,才接着说道:“卦象曰,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就是说这位公子大可往东南方去,虽说会遭遇困境,但只要把握得当,理解这巽字包含的谦让恭顺的意思,便可化险为夷,一路平安。”
李发财点了点头,寻思了一会,对着身旁的墨世平小声说道:“这算命老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之前听客栈里的那三个肥羊,不是,那三个贵人说起过,东南方青螺镇那儿有个修仙的小山门最近会向山下招收弟子,说不定算命老先生就是暗指的那儿呢。”
墨世平苦笑一声,按理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李发财和他恰恰是反过来了。
不过,这李发财说的东南方有修仙的小山门要招弟子,墨世平倒是记在了心里。
既已得解,两人便朝老瞎子抱拳告别,临走时,李发财又是悄悄的多留了十枚铜钱在桌子上,以示之前口不择言的歉意和对老瞎子帮墨世平趋吉避凶的谢意。
墨世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阻止李发财,有这样的兄弟,值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个少年终是来到了镇头。
李发财率先停下了脚步,抬手轻轻揉了揉身旁有些黝黑的少年的头发,开口道:“就送到这啦。出门在外可要万事小心,枪打出头鸟知道不,还有,不要不舍得花钱,该花就花,我给你的钱袋子里的钱,用不完可不许回来。对了,到了青螺镇要写信给我,报个平安,晓得不?这要是真能进了修行的门路自然是最好的,要是进不了咱就回来,没必要觉得丢人。还有啊,要记得...”
墨世平望着碎碎念不停的李发财,像极了镇里吃早茶时听闻八卦的妇女们。
黝黑的少年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连眼角的泪也笑出来了。
墨世平伸手抹去了泪珠,抬头却发现,不知不觉停下了碎碎念的李发财,眼眶红了。
“这个风,也忒大了点。”李发财揉了揉眼眶。
“哪来的风呀,现在可是一点风都没有,你看,旁边的杨柳枝都没动过。”墨世平又开心的笑了,故意说道。
被揭开老底李发财脸色一红,用拳头轻锤了一下少年的肩头,假装恼羞成怒道:“臭小子,去去去,赶紧走。”
“好嘞。”墨世平顺势紧了紧行囊,上路了。
走出了数十步,墨世平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从里面取走了一钱银子,然后将钱袋高高的抛向了依旧站在杨柳下驻足的少年。
这一次,一向不爱开玩笑的墨世平破天荒的开了个玩笑:“哎,让未来的仙人欠你一袋银子不好吧?改成一钱银子呗,不然这仙人的脸往哪搁?”
李发财接过钱袋,刚要拒绝,抬头却发现那个得逞的少年拔起腿就跑,就像欠了一屁股债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
站在杨柳下的李发财揉了揉眼眶,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这么说好了,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啊,仙人,墨世平。”
很久很久以后的墨世平,曾被人问起过这么一个问题,年少时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那时候早已不是少年的墨世平一袭青衫佩剑,颇有几分小说里游侠儿的味道。只见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笑着答道:“我欠了一个人一钱银子,忘记还了。”奇怪的是,明明是在说最快乐的事情,可话说到一半,他眼眶却红了。
“可惜没机会还了。”
算命摊旁,老瞎子将少年悄悄多留下的十枚铜钱收入囊中。
老瞎子自言自语道:“还好老朽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是为了以防真有人能霉到抽中下下签。也幸亏老朽这一手指哪落哪的摇钱绝技没有生疏,不然可就尴尬喽。”
老瞎子摸了摸怀中略微的钱袋子,寻思着今晚要多喝碗糙酒,还得多加两碟小菜。
几天前,有个像是外地来的老者也来他这算过命,听说话的措辞语气,像是一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儒生。老者抽中了上上签,大方的赏了他一钱银子。在他后来和老者的交谈中得知,老者是从东南方的青螺镇来的,在那儿做了点买卖,挣着了不少钱呢。据老者说,现在的青螺镇可是个繁华的好地方哩。
“少年郎,老朽可没有蒙你,往东南走去,青螺镇可有好处捞呢。”
老瞎子摸起了那支下下签,考虑着要不要干脆将它移出求签筒得了。不过最后还是塞了回去,今天因为这一支下下签,一来一回,多挣了二十文铜钱呢。
老瞎子只是个半路出家的算命先生,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眼睛,为了谋生计自然是只好当个算命先生了。所以老瞎子没觉得少年在他算是略通皮毛的算命摊里抽的下下签会应验,只觉得那个少年运气不太好,或者说运气太好,偏偏就那么一支下下签都让他给抽着了。
大鳖山的山腰处,站着三个老者和一个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俊美中年人。
老儒生叹了一口气,看着身旁这个矮小却气势十足的老者,颇有些无奈道:“我说老王八,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脾气也不收敛点,还是那么火爆干啥。这俗话说的好,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看是悬喽,我要是你这脾气,早自己给自己气死了。”
矮小的老者冷哼了一声,嚷嚷道:“你才王八,你祖上都是王八,老子是血脉纯正的龙龟!百无一用是书生,就你个老书生嘴上功夫天下第一,我懒得和你吵吵,反正每次都吵不过你。再说了,我要当初那火爆脾气,早一巴掌把你这弟子拍死了,反正他在你那儿也只学到了点皮毛,没啥大用。”
一旁的大爷爷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着,甚至巴不得他俩吵起来,反正每次吵到最后都是矮小的老者面红耳赤,只恨没多生两张嘴。而老儒生却风轻云淡,但每接上一句都能说到点上,刺的这矮小的老者牙痒痒。
吵架的真谛永远是先开口的人吃亏,后闭嘴的人得胜。
老儒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自称是龙龟的矮小老头是为数不多敢和他吵架的,没能吵起来反倒觉得有些不得劲了。
此时,大爷爷忽然开口道:“我已经飞书传信通知了火娃子,他的小师弟下山了。”
老儒生搓着双手,有些期待的说道:“火娃子和他性格不合,一个磨磨唧唧要讲道理,一个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真不知他俩将来遇到了会怎么样,是其乐融融的称兄道弟呢?还是索性不打不相识?”
在自称为东南西北四域之首的东胜神洲的某一处,一个赤发男子伸手接过了朝他飞来的玉简。
“哦?小师弟可算是逃离那老头的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