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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离不住地打量着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神色愈发笃定:“相府和牙行那边,我已叫人去打听了。一旦证实了此事与你有关——陈六小姐,我会教你知道,即便高贵如你,做错了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好啊!”陈令婉的心中怯意已经完全消了,看着沈御离就像看一个纠缠不休的仇人:“你们两个,唱的好一出双簧!行啊,我陈令婉不是扛不住事的人,你一定要给我扣这么一口黑锅,我认了!反正这件事不管说到哪儿去也都是我的错,你的心尖尖失踪了,可不就是我这个妒妇搞的鬼……”

正说着,后面忽然又有人走了来,脚步并不如何沉重,大嗓门倒是无比响亮:“哎呦,小夫妻家家的,怎么在这儿吵起来了?”

是十九公主的生母林才人,二皇子刚刚还说她在贵妃宫里等着来着。

陈令婉没有追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见人就哭着扑了上去:“娘娘,救命!庆王殿下要杀我!”

“怎么这样……”林才人吓坏了,“怎么就闹到要打要杀的了?昨儿才新婚,这……成什么样子!”

陈令婉扑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才人像哄孩子似的把她搂着,忙又回头吩咐宫女:“快去请陛下来,一起到贵妃宫里说话!真是的,这年纪轻轻的小夫妻,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宫女听了吩咐忙乱乱地跑去请人,林才人便连哄带劝地小心照料着陈令婉一起去见贵妃,间隙还不忘回头向沈御离责备几句,说他不懂事、不心疼媳妇什么的。

沈御离听得不耐烦,几次要走都被林才人喊住了,最后甚至不顾身份对他摆出了长辈的架子:“你这是封了王就不认长辈了吗?身为人子燕尔新婚,不见你父皇也不见贵妃娘娘,躲在这没人的夹道里骂媳妇,你好大的出息!”

“我不是,”沈御离脸色难看,“我还有要紧的事,一会儿再来拜见父皇和诸位娘娘!”

“放肆!”林才人脸色一沉,拿出了从前做昭仪时的气势:“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你把新婚的王妃都撇在一边?你可别忘了这是你父皇赐的婚事!”

她几次三番把皇帝抬出来,沈御离不好当面辩驳,心下不免愈发憋屈得厉害。

这时陈令婉哭得轻了些,哽咽着拽住林才人的衣袖:“娘娘,您就别骂他了……我知道的,一百个我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绕林……”

“谁?!”林才人大惊,“绕林?他不是已经被陛下处死了吗?”

陈令婉和沈御离同时露出惊异之色,各自疑惑。

林才人已如临大敌,忙叫左右宫女上前来挡住沈御离的去路,凛然道:“这可就不是‘不懂事’能解释的了。四殿下,一会儿您少不得要在陛下面前分辩几句!”

沈御离眼见后面去路已被十多个宫女堵得严实,知道走不掉了,只能暗暗着急。

一路无可奈何进了贵妃居住的鸣凤殿,皇帝很快也风风火火地来了,陈令婉的眼泪犹自未收。

一屋子嫔妃公主们争着劝,陈令婉抽抽搭搭起身向皇帝行了礼,又哭倒在地上。

皇帝不耐烦听人哭,气得直揪胡子:“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好好的赐你们成亲,怎么哭上了?”

“陛下!”陈令婉挣扎着俯伏在地上,咚咚磕头:“臣女斗胆,求陛下收回成命,赐臣女与庆王殿下和离吧!”

“岂有此理!”皇帝和几个嫔妃一齐怒吼出声。

叶贵妃忙上前抱住陈令婉,用手帕按着她的额头不许她再磕,流泪劝抚:“新婚夫妻摸不准性子,偶尔拌两句嘴也不算什么。若是都似你这般动不动就说和离,岂不是伤了父母长辈的心?”

“可是,”陈令婉又伏在叶贵妃膝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庆王对陛下不敬,臣女不愿与之为伍!”

此话一出,殿中众女各各惊疑。

皇帝捻着胡须,抬头问:“他如何对朕不敬?”

陈令婉挺直脊背,抬头说道:“庆王殿下不喜欢臣女,昨晚洞房花烛执意不肯进新房,又指使奴才吃光婚床上的莲子,故意寻晦气……臣女还听人说,庆王私下跟人抱怨,说陛下为父不慈,非但把他丢在荒园十几年不管,还……还赐给他一个老女人为妻……”

“嗯?”皇帝听到“为父不慈”四个字,立刻就沉下了脸色。

却听陈令婉又补充道:“今日一早,臣女想着要赶早进宫拜见陛下和诸位娘娘,就遣了房里使婢到书房去问信,没想到……没想到丫头回来说,庆王自称还要读书,不愿与臣女一同前来!婢女稍稍劝了一两句,庆王便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自然不懂得大丈夫要以天下为己任、要为君王分忧,读书习武样样都不能落下……”

“哎哟!”林才人掩口惊呼了一声,“小小年纪,志气倒不小啊!”

沈御离被迫跪在殿中,神色却并无多少惊慌。他抬头看看林才人,之后又仍旧看向陈令婉:“不愧是世代书香门第的才女,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此时叶贵妃也回过神来,忙推开陈令婉,站起来沉声呵斥道:“陈氏,庆王府并非只有你一人,里里外外几十名下人都是人证。你若敢信口开河,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臣女不敢欺君!”陈令婉大哭,“但那王府是庆王的,里里外外几十个奴才都只听他的话,他们若要颠倒黑白,硬说臣女无中生有,臣女也只好认罪……那些人是连陛下亲谕杀的人都敢当主子供奉起来的,还有什么不敢……”

皇帝没听明白这后半句话,正在皱眉,林才人已追问道:“你是说那个绕林?他果真没死?果真被庆王救出去养在府里了?”

陈令婉哭得几度凝噎,再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磕头。

皇帝哗啦一声推桌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那个混账东西,他还没死?”

陈令婉的一个婢女哭道:“陛下,我们家小姐可被那个死太监欺负惨了!先前说的吃光了婚床莲子的就是他,他还当面辱骂我家小姐,说了一大串难听的话!庆王闻讯赶来也不训斥他,反而还责怪我家小姐不懂事……我家小姐成婚当日就被一个娈宠欺负得几乎活不下去,一大早又被殿下训斥一番……我们在王府实在是没有立足之地啊!”

等那婢女哭诉完,陈令婉便擦泪接着哽咽道:“臣女知道绕林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不敢相争,所以……所以求陛下开恩,准臣女与庆王殿下和离!”

“那个狗奴才,果真还活着?”皇帝怒视沈御离,“好,你做得好啊!宫里的侍卫争着来跟朕说幸不辱命,说他们第二天就把那狗奴才抓来打死了,他们还给朕看了一具尸首,说是不但打死了、而且打烂了!原来——”

“原来”后面是什么,殿中众人都在猜。

皇帝嘭地一拍桌子,声如惊雷:“原来你不单收买了朕的朝臣上蹿下跳,还把手伸到宫里来、算计到朕的头上了!羽林卫都在你手上,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儿臣没有。”沈御离抬头,“父皇,一切都是陈氏凭空捏造。她昨日未进府门便想给儿臣一个下马威,夫妻不偕已是注定。儿臣避她如蛇蝎,若真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又怎敢在她面前出狂悖之语!至与她说的绕林——儿臣最近忙于读书和筹备婚事,并未听过他的消息,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他脸上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茫然,任谁也看不出一丝掺假来。

陈令婉半是惊愕半是愤恨看着他:“你是说府里没有绕林?那昨晚的太监……”

“昨晚何曾有什么太监?”沈御离一脸惊愕,“王妃,你莫不是在发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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